單身上路 | ||
【報導:巫月圓】 社會學中有一個概念叫作「受害文化」(Culture Of Victimization),意思是說,現在的社會有許多人,當不幸的事情降臨在身上時,總認為是人生的錯誤所造成,自己是社會受害者。這種文化造成個人遇到事情時怨天尤人、命中註定、推卸責任、悲觀消極,只會一味逃避。不管是哪一種原因,請單親媽媽不要視自己為受害者,只要走過這段坎坷路,等于閱盡了人生百態,日后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實在而有力的。 在赴一場再度單身生活營的約會之后,目睹一群被不幸婚姻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單親媽媽,歷經數日的淚水洗禮之后,明朗的笑聲再度傳入耳際,在陽光下的她們,暫時把痛苦拋在一邊,把握當下歡愉的一刻,生命原就是由痛苦和歡愉交織而成的。 雖然明珠的內心知道離婚已經是逃不過的結局,但是她就像是被醫生宣佈得了絕症的病人一樣,明知身體將一日一日的衰退,卻仍然盼望奇蹟出現。等了又等,當明白奇蹟不會出現時,只有進行治療了,不管是化療還是電療,過程痛苦,但終究有痊瘉的希望。明珠在苦等丈夫回頭不果之后,決定與丈夫離婚,擺脫三個人糾纏不清的夢魘,一人帶著三名孩子的日子雖然辛苦,但也總算慢慢熬了過去。 一名被虐打了十多年的離婚婦女,小虹,雖然擺脫了法律上的枷鎖,但是卻無法抹掉烙印在心靈上的陰影,她終日活在恐懼、不安之中,完全失去了人生樂趣。不管在肉體還是精神上,飽受種種折磨的她,心目中只有孩子,她今日還活著,也只是因為這兩名與她流著相同血液的人。對于未來,她沒有奢望,只求能夠平安的看到孩子長大成人就好了。 婚姻,好比馬拉松比賽,是一場考較耐性、毅力的比賽;而離婚,猶如參賽的馬拉松選手,跑到半途時,體力不濟而跌倒,雙膝受傷淌血,最后不得不退出比賽,咬牙忍受一切恥辱。而保美,不幸的無法走完馬拉松比賽的全程,中途出場的她,飽受打擊和折磨,好不容易等到傷口癒合之后,投入新生活,並鼓起勇氣繼續上路,雖然婚姻之路結束了,但另一段人生道路卻才起步。 沒有痛過的人,永遠不知痛的滋味。安安在痛過了之后,才選擇了該走的路。六年光陰,歲月流轉,安安選擇的是一條不回頭的路,與許多女性的命運相同,失去另一半的呵護之后,獨力掙扎求存,幸好一路上有同是過來人的姐妹互相扶持,才能走到今天。 默默提供保護罩給單親媽媽的民間非政府組織(NGO),是由一批遭受同樣遭遇的女性成立的,本著成員們以過來人的經驗啟發、扶持、引領和教育,使原本彷徨無依的單親媽媽,能夠解脫,不再受困于備受煎熬的婚姻框框裡,從而活出自己的天空。 可能是資源分配上的限制,在單親媽媽的課題中,民間團體的奔走似乎比政府機構來得更加落力和活躍,在走訪了民間團體之后,我們也嘗試理出政府對此項社會現象的關注程度,主要是從兩大方面下手,一是大馬婦女事務部,另外則是大馬福利局。 刻意遺忘過去,是非常不容易的。對單親媽媽來說,尤然如此。除了必須面對社會壓力之外,她們還必須坦然面對自力更生的事實,包括情感上的空虛、經濟壓力等等。她們往往需要一段時間作心理調適及自我振作,才能走過這段人生低潮。 不論是因為離婚、未婚懷孕、被遺棄或喪偶等而成為單親家庭之后,受害最深、影響最大的都是無辜的孩子,大人受苦,小孩豈會有好日子過呢?許多單親媽媽沒有察覺到她們的情緒和態度,往往是影響孩子日后人格成長的主要原因。沒錯,由健康家庭變成單親家庭,難免會讓孩子產生情緒反應,不過從積極層面來說,孩子的人生多了一種經歷,何嘗不是可貴的成長經驗呢? 令人遺憾的,在人為因素和各種繁文縟節之下,大馬婚姻法令帶給單親媽媽的最大保障只限于合法離婚以及取得孩子撫養權。至于孩子的贍養費,則要看運氣,如果前夫履行法庭的判決,如數支付孩子的贍養費的話,該名單親媽媽的運氣算是不錯,反之,則要自食其力。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導致大部份單親媽媽疲于奔命、身兼數職的掙錢養家,無法兼顧家庭,間接成為日后引爆家庭問題的引子。 在許多時候,單親媽媽最最迫切需要的只是一個棲身之所,不管那是廉價屋、宿舍或是收留中心,有了一個暫時駐足的停泊站,她們才可以應付接著而來的民生和法律問題。既然,單親媽媽的人數不斷增長已是不可避免的趨勢,如果各有關單位和民間團體有心為單親媽媽雪中送炭的話,興建更多的社區收留中心,是最佳的途徑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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