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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by Louis Vuitton;Photography/Qun Sibo;Styling/Teresa Tsai。

近幾年來,「網紅」這個詞於中國大陸已成為廣泛運用的詞彙。這得歸功於社交媒體平台的蓬勃發展,每個人都能藉由開設微博或微信帳號為自己創造有利可圖的職業生涯,而網路淘金熱所帶來的可能性似乎無可限量。

在這之中,時尚部落客更是舉足輕重的數位影響力人物。但在我們被各大KOL(Key Opinion Leader,關鍵意見領袖)所上傳的每日穿搭照(或以Instagram的用語就是#ootd)淹沒之前,一位社交媒體寵兒永遠地改變了中國的時尚評論圈,那個人就是Gogoboi。

這位居於上海的潮流先鋒其實一開始是在傳統的雜誌社工作,但他的職業生涯一直到Gogoboi誕生、轉戰成為部落客後才開始有了起色,這個身分讓他能夠自由地以自己的方式評論時尚。Gogoboi的真名是葉嗣,出生於1983年。「一天到晚(在雜誌社時)只會使用像是性感、優雅、華麗這些字詞──實在是無聊至極。」下定決心要改變一切的Gogoboi說道。2010年底,他採取了行動,於微博上使用主題標籤#whowearwhat搭配他對名人時尚品味所做出直接又機智的評論,也會定期上傳他認為有如「車禍」般慘不忍睹的明星穿搭照。 

他那鮮明又幽默的時尚見解很快便為Gogoboi贏得了數百萬名追蹤者,財富也隨之而來。為迎合中國消費者的喜好,頂級奢華品牌紛紛開始付費邀請Gogoboi於他的微博與微信上介紹他們的商品。據說,他現在每則微信貼文收費最高要價180,000人民幣。 

這只是剛開始而已。由於自身部落格的成功,Gogoboi成立了一家名為Missionary的事務所,與中國的社交媒體名人簽約。運用自身經驗,Gogoboi指導這些網紅們,教他們如何最佳地開發自己的部落格。聰明地,他謹慎避開任何與Gogoboi模仿者的共事機會,召募新血的核心原則就是,這些人需要擁有自己的特質。Gogoboi並未將Missionary的領域侷限於時尚評論員──他現在也進行其他發展計畫,培養專門撰寫旅遊與育兒方面文章的部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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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by Louis Vuitton;Photography/Qun Sibo;Styling/Teresa Tsai。

就好像他還不夠忙似的,今年上半年Gogoboi以他的微信帳號開設了一家線上精品店。名為「不大精選」的這間店充滿了許多不同的奢華精品,都是由Gogoboi自西方電子商務零售平台引進,像是Yoox、Net-a-Porter與Farfetch。如果Gogoboi的微信部落格讀者喜歡他文章裡的,舉例而言,包包的話,他們現在可以直接點選並連結至他的商店立即購買。

這些商業行為的核心在於Gogoboi的機智文筆,當他於2010年設立微博帳號時,他的寫作風格立即將之與其他只會阿諛奉承的時尚部落客區分開來。「寫文章的時候,我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我們必須用千篇一律的死板方式寫作,為什麼我們必須使用特定的詞,而不能用一些人們能夠真的理解的詞彙來表達。」他說道。但這樣看來他似乎總是有些離經叛道,學生時期,他留著一顆莫西干頭,還打了五個耳洞。「我總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我們不能夠留自己想要的髮型。」他回憶著。

儘管Gogoboi有時會於自己的部落格上批評奢華品牌,但這些品牌很快便發現他的尖酸評論也能同時為他們帶來更多知名度。這位無所畏懼的誠實部落客為他贏得了大眾的尊重,所以出自他的一則稱讚遠比其他時尚寫手筆下溫和又諂媚的文章來得重要許多。有鑑於此,許多知名品牌邀請Gogoboi加入內部核心集團,讓他搭上飛機前往世界各地參加大大小小的活動。

雖然Gogoboi現在非常忙碌,除了經營線上精品店以外,還得於Missionary指導其他部落客,但他仍不忘持續更新自己社交媒體帳號的內容,所以他也會定期參加時裝週與品牌活動。在這些派對裡,通曉中文、日文、韓文與英文的Gogoboi時常為了撰寫自己部落格文章而訪問中國與西方名人。儘管他已功成名就,他承認自己有時候還是會覺得有點緊張。「我記得有一次,我為了某化妝品品牌出席奧斯卡金像獎,而有機會訪問我心目中的女王Cate Blanchett。我以為自己很習慣這類型的採訪了,但在她身旁時,你會覺得自己就像是隻匍匐在她腳邊的小狗一樣,」他笑著,「你知道,Cate是國際巨星,不過她其實非常親切。也許是因為她發現我有點不安,她真的很擅長緩和現場氣氛。」

Gogoboi也許偶爾會感到緊張,但他向來都隱藏得很好。這位部落客是位令人讚賞的記者,他似乎總是輕鬆地駕馭每一場訪問。他甚至為了採防韓國明星而特地學習韓文,「我記得那時候只學了一個月左右的韓文,就去採訪潤娥了,那天就好像如有神助;突然間我竟然都能聽懂她說的話,採訪過程非常順利。」他回想起與這位獲獎無數的女演員暨歌手的訪談過程。 

他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從評論家躍身成為名人,現在各大品牌紛紛轉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與Gogoboi攜手合作。今年一月,Dolce & Gabbana邀請Gogoboi擔任該品牌米蘭秋冬發表會的模特兒。在伸展台上也看見了中國明星陳學冬與盛一倫的身影,以及來自全球各地的網紅。當這些明星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少不了會有一些玩笑與惡作劇,但Gogoboi透露,後台發生的爆笑事件遠比媒體想像的還要誇張。「你知道,陳學冬非常聰明,他那天穿了Dolce & Gabbana的內褲。沒有穿的人,必須在大家(其他在後台的網紅們)面前脫光,再換上Dolce & Gabbana的內褲。而且,大家都偷偷用了增高鞋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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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by Louis Vuitton;Photography/Qun Sibo;Styling/Teresa Tsai。

真誠坦率是Gogoboi與他人不同的地方,他也試圖透過Missionary將這樣的態度傳授給旗下部落客。他深信,如果部落客能夠向他們的追蹤者敞開心胸,用自己的方式寫出誠實的看法,那麼一定能夠得到大家的尊重。然而,Missionary旗下的部落客還有另一項共通的特點,「我不像現在的年輕人有那麼多創新想法,」Gogoboi挖苦自己,「所以我招募的人必須夠瘋狂才行。」

與Missionary簽約的部落客會受到Gogoboi的個人指導與支持。運用他的見解與經驗,他能栽培許多想要成為網紅的人,並為他們找出最適合的道路。有些人太過自信,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棒的;有些人也許不太擅長寫作,卻具備其他人格特質,反而讓他們更為獨特,無論他們的強項與弱點是什麼,Gogoboi都能幫助他們成長。

即使Missionary相當成功,但Gogoboi並不覺得自己是位商人。他說,他沒有商人該有的心態,未曾參與過創業計畫,也從未考慮過要找獨立投資人這些事。但他似乎已經權衡了各種利弊,除了經營Missionary與更新個人微信、微博與影片內容外,近期將實施更大的計畫。「我只是在為我的團隊著想,想方設法確保他們都不會失業。我之前想過賺了點錢就要退休,我甚至替自己設定了退休年齡。我可以買座島、寫本書……但現在我覺得也許我應該先專注在工作上──我要是就這樣退休了,那團隊裡其他人怎麼辦?」他說道。

儘管Gogoboi愛極了他在工作上所扮演的不同角色,但有時他似乎也很懷念以前的生活。現在,他於上海的辦公室裡共有20位員工,但他很想念在家中熱情工作的日子──有部分是因為他說,雖然為了工作時常需要飛往世界各地獲取時尚新訊,但事實上他是個宅男。基於工作需求,他必須出席各式各樣的社交活動,他也承認自己有時候就跟其他人一樣,會因為不太想交際而感到苦惱。不用工作的時候,他透露:「我不太跟不認識的人說話。」

然而,Gogoboi顯然是位企業家。如果有天他真的退休了,他便會實現他的夢想,買座島、寫本書。對於以網路名人身分而開創成功事業的他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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