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白阿姨
文章來源: KM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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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人 陳雅芳牧師
2008年初，新聞報導了醫療奉獻獎得主–白寶珠在澎湖病危的消息。這位對澎湖痲瘋病患默默奉獻長達了五十七年的醫療宣教士，1919年生於中國河南省信陽雞公山，父母是民國初年美籍來華的宣教士，後來隨父母返美就讀護理學校，學成之後，又重回中國宣教。當時正處在國共戰後，她選擇了澎湖作為她奉獻一生的地方，因當時台灣是全世界痲瘋病最嚴重地方，而最多的病患又來自偏遠的離島澎湖。她終其一生為澎湖痲瘋病患效力，甚至臨終也不願離開澎湖，吩咐要將她的骨灰撒向澎湖的大海。她自年輕時，人稱的白姑娘到白阿姨，直到88高齡辭世時的白奶奶，她的一生充滿了傳奇，也充滿了愛。
1919年，Marjorie Bly白寶珠，誕生於中國河南省信陽有中國四大避暑之一的雞公山的一家醫院裡。對這個在中國出生的掌上明珠，白約翰在他日記上細細記錄著：一月四日，寶珠長出第一顆牙齒；十月十日，也是中華民國的國慶日，寶珠跨出她人生的第一步。果然，這位在中國出生，美國長大，十八歲時立志要去印度的宣教士，最後，選擇了台灣，用她的一雙腳，走遍澎湖六十四個大小島嶼，挨家挨戶的去尋找麻瘋病人，拯救並且陪伴著他們，直到痲瘋病在澎湖，永遠絕跡。
她的父親白約翰，1915年到中國傳教，那是一段中國史上非常特別的年代。1911年，孫中山先生推翻清朝的統治之後，中國隨即進入軍閥三分天下的局面。那時河南的雞公山上，卻有「小上海」、「不夜城」之稱，因為來自英、法、德、俄、日、瑞典、丹麥等20多個國家的宣教士、及富商在風景極其秀麗的雞公山區，建造了五百多棟獨門獨院的精緻別墅，繁華的景象可說盛況空前。詩人劉景向如此描繪當時的雞公山：「孤客遊踪信步移，雲深不辨路多歧，桃源真有新天地，十里風飄九國旗。」「鍾聲數點散晨鴉，禮拜堂前日影花。東嶺西溪人絡繹，喃喃都頌耶和華。」可以想像當時有如聯合國的特殊情景，以及敬拜神的盛況。白約翰在信陽，與有「基督將軍」之稱的馮玉祥相交甚篤，傳說馮玉祥還曾到美國明尼蘇達州拜訪過白約翰的家鄉。自古以來，雞公山就是皇家貴族的避暑勝地，變化萬千的雲海與層出不窮的山嵐，宛如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白寶珠與其他宣教士小孩，在此渡過了一段快樂的童年生活。遺憾的是，美麗往往帶著淒涼。雞公山的美，與其地勢的顯要，一直都是兵家必爭的浴血廝殺戰場。1926年，白寶珠七歲時，北閥軍與軍閥在此地展開大戰。當雙方交戰非常激烈時，全家躲在家中的地下室，但是也有的宣教士為了護衛家人或會友，而冒險出門被當場槍殺的比比皆是，當我們去到當地時，看到當時留下的彈孔還歷歷在目，可以想見戰火是何等的猛烈。而白約翰一家被施肯恩醫生與紅十字會的人，營救出去。1927年，白約翰全家遷回美國明尼蘇達諾斯菲爾小鎮。回到明尼蘇達的第一天，弟弟James就死了。施肯恩醫生是美國痲瘋病醫療的先驅，他不但救了白寶珠全家，也在日後引導她走上痲瘋醫療的道路。
回到家鄉的白約翰，在「聖奧樂福大學」擔任心理學教授，也積極參與學校教育計劃的推廣工作，並且教導一些有關中國的課程。在他小小的書房裡，整片牆上，三分之二都是關於中國的書籍。在白寶珠讀大學的那個年代，明尼蘇達很少有女孩子上大學，那是非常罕見的，因為沒有錢。當時女孩子能從事的職業，主要以戰地護士或是老師為主。在當時，一直到六十年代，費爾威醫院是第一個願意接受黑人來看診的醫院，而且允許當時最受歡迎的黑人醫生柏朗先生，帶他的病人來這裡，其他私人診所是不接納他們的。白寶珠在這個以人權為主的基督教醫院，接受了三年的正規護士教育，為日後痲瘋護理打下了專業基礎。寶珠回美後就到施肯恩在丹佛的診所上班，她在那裡工作很愉快，學習到很多醫療上的專業技術。就是在那裡，她接觸到有關痲瘋病的醫療資訊。
畢業後她接受聖奧勒佛大學的約聘，在健康系做護理工作，心中仍沒忘掉去中國的念頭，但在戰爭時期，中國並沒有開放。早年她也想去印度，曾經把印度的藏書都讀完了，但所屬的信義會差會在印度沒有宣教工場。1946年，中國的門戶終於開放了，白寶珠得到信義會的差派，與600多位宣教士、幾百位抱著滿腔熱血的中國留學生，在激昂的「永世之君求引導」的聖樂聲中，從舊金山，浩浩蕩蕩的搭乘美國倫克斯軍艦前往中國。在那一刻，她們的心情非常激動。當年她離開中國時才八歲，如今又踏上她愛的中國。但是隔年，父親就去世了，而且戰火又頻催，國共內戰已如火如荼。在她寫給好友Gloria的信上，她說：「連著幾個月都沒有接到家裡的隻字片語，我以為自己一定做了什麼壞事，家人都不要我了。親愛的Gloria， 今天下了場大雪，好懷念那段在你家喝咖啡的時光，我可以現在過來，把鞋子脫掉，捲縮在你沙發的ㄧ角嗎？這裡到處都是戰爭，有錢的中國人走已離開城市了，她們也勸我們趕快走，但怎麼走呢？沒有牛車、馬車、牛奶車、輪子車、卡車、或是火車，當我們還沒意識到危險就在腳邊時，所有能使用的交通工具都已經離開了。」失去父親的傷痛，及對戰爭的茫然無助，都在這一封封寫給好友Gloria的信件中，表露無疑。共產黨一路往南打，美文學校從漢口遷到武漢，在武漢待了半年，又往南逃，因為共產黨繼續往南打過來，最後逃到香港，大多數宣教士都回去美國、挪威、瑞典、和丹麥。儘管戰事吃緊，外國宣教士也陸續回國了，白寶珠仍希望堅持到最後一刻，她繼續隨著國民黨的軍隊往南撤。她禱告：「這個月不停的有難民湧入，那些可憐的人還要承受多少呢？真希望和平之子能掌控這些自私人的心，而且天使會跟他們說，不要害怕，我將會給大家帶來喜樂的好消息。」1949 年七月，白寶珠返回美國。1949-1952年間她在曾協助建立中國第一間痲瘋病院施肯恩醫生診所幫忙，那段時間，施肯恩醫生對她有很大的影響，她一心一意的就想回到東方當宣教士。但朋友都抱持懷疑：「你怎能當宣教士呢？你不會彈鋼琴、不會唱歌、不會演講、也不會騎腳踏車。」她想也許去做空中小姐好了！但孫理蓮牧師娘來自台灣樂生療養院的一封信，讓她成了宣教士。
白寶珠剛到台灣的時候，在樂生療養院做孫理蓮牧師娘的助手，當時台灣正籠罩在痲瘋病的恐懼不安氣氛中，當時台灣是全世界痲瘋病最嚴重的地方！
從人類史上出現第一個痲瘋病人開始，這群人就註定悲慘的ㄧ生！不是被人丟棄在荒島上餓死，燒死，就是被抓到一艘『麻瘋船』上，放逐到波濤洶湧的大海中，不准靠岸。他們成了不屬於任何國家，任何地方的人。1300年後的二十世紀，台灣的麻瘋病人依然面臨同樣的命運！當年，他們一聽到痲瘋病就害怕死了，如果有人得到痲瘋病，就用擔架抬到無人島去。今天你到澎湖依然可以看見那些從日治時期就留下的無人島，送飯的壕溝、小道，而正對面就有「望夫島」遙遙相對，可以想見只要家中有痲瘋病人，就注定要如此相隔咫尺，卻永不能再相逢的悲慘命運。而且在當地痲瘋病人死後，必須被埋葬在三尺以下，如果在家裡去世了，整村的人要三天三夜不能燒飯，因為他們認為病菌會透過煙，鑽進人的家裡面，被傳染。而且如果死亡診斷書上註明是死於痲瘋病，病人就不能在白天下葬。在澎湖古老的傳說裡：痲瘋病菌是隨著清晨的露珠，降落到住在平屋頂的人家，它只能附著在四方的角落，不能存活在圓的角落。真的！如果你去觀察澎湖古舊的房子，大多是圓頂的，人們還是活在這深深的恐懼中。甚至認為用菩提樹的藤蔓，放入粥裡熬煮兩小時，給潛伏的病患喝上滿滿一杯，如果他的臉上變成桃紅色，就表示他有痲瘋病。在當時各處的衛生院以檢舉和提報的方式，只要發現舉報可以領取獎金五十元，而醫師提報則發八百元，可見當時對對痲瘋病患是何等的恐懼。當時被關在樂生的病人很多，而且被隔離，可能一入住就永遠與家人隔絕了。白寶珠並不認同這樣的做法。當她發現大多數從澎湖來的病人，都是從福建來的，他們都有個根在福建，是到澎湖討生活的。她曾幫助治好的病人回到家鄉，但這樣的做法對有些病人來說很困難，她發現病人在樂生待得越久，越難回到澎湖。於是她將自己放到了澎湖。她親自去造訪那些小島，看看有沒有生病的人，並且關心他們和整個家庭，通常這些家庭都住在離市區很遠的地方，而且一旦鄰居發現他們有痲瘋病時，就會立刻搬走，因為他們很恐懼，要克服這樣的恐懼相當棘手，有痲瘋病人的家庭大都不願意承認，許多都讓病人躲在家中，不讓鄰居知道，尤其不能讓衛生單位知道。雖然有許多誤會、許多拒絕，甚至要和官方抗爭，有許多隱瞞，當她回朔過往，她從不後悔，她說：「有些事，我們做對了。我知道，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痲瘋病為什麼多發生在漁村，尤其是澎湖，這跟當地施粗肥與捕魚有關，粗肥裡面會有痲瘋桿菌，細菌又會藏在魚鱗裡，所以很多在漁港工作時，被魚刺戳到，流血，也許當時沒感覺，隔幾個禮拜或是幾個月，才會發病出來。這個人稱聖經上的古老疾病，終於在1943年，出現了曙光。美國路易斯安娜州的「卡維爾中心」研發出 「Promin 」是可以治療痲瘋病的藥，震撼全世界。1949年挪威漢生醫生發現痲瘋病源是來自麻瘋桿菌，是一種皮膚遭受感染，而導致末梢神經萎縮的疾病。「星星雜誌」呼籲人們用「漢生」兩字來取代「痲瘋」，「卡維爾中心」也鼓勵大家來到中心參觀與旅遊，光是1946年就有五千七百人來此一遊，其中包括安卓柏根，查理麥卡錫，和海倫凱樂，同時，這一年也創造了新紀錄，有三十五位病人出院。白寶珠相信藉著適當的醫治、用藥與衛生習慣，痲瘋病決不是無藥可醫，不是骯髒病，更不是咒詛！於是她ㄧ鄉一鄉，一個村一個村，一個島一個島的去找尋暗處的病人，望安島、七美島、鳥嶼，甚至台灣最西的花嶼島也沒有漏過，澎湖六十四個島，都有她的腳蹤！甚至她跟教會申請說她要買一條舢舨，那她要去離島就隨時可以去。在沒有交通船，只有漁船的年代，回不來時就住在教堂的躺椅上，在那邊過一宿，長椅併一併就在那邊睡了。無論衣食住行，她總是以病人為主，與同工潘錦章先生常一人帶一根香蕉、兩個雞蛋，大清早五點就要去坐船。到達時要先偷偷地觀察，由潘弟兄先到病人家，苦勸他們出來吃藥，出來治療，才由白寶珠看診，她為了那些患者，不戴手套，親手為她們洗腳、擦藥，完全免費。而且不只一次，要一去再去。難道她不怕被傳染嗎？「用酒精洗手阿，這是唯一的答案。只要洗手就可以了。」在最遠的小島花嶼，當地居民還留有很深的印象，她替一位截肢的老太太送義肢，一試再試直到合用為止，不知跑了多少趟。我們也曾試著走她曾走過的島嶼，坐在機動船上，被浪打得七葷八素而嘔吐不已，只一次，就已經直呼：「主啊！夠了！下次不敢了！」可以想見她當時全然不顧自己，心中只有病人的高貴情操。而面對人們的無禮對待，罵說：「你給我出去，你不要再來了，再來我就用大便、小便倒你！」她也不以為意，還安慰同工說：「不要怕！」也曾在接受人款待吃海產粥時，盛出來的海產粥，看不到白色的粥，都是黑黑的蒼蠅，她還是照樣吃！雖然民國1958年得到美國明尼蘇達聖奧樂福大學榮譽校友獎、1974年得到榮譽博士殊榮，名列華盛頓名人堂，1990年澎湖縣政府頒發榮譽縣民及全國好人好事獎，民國八十三年得到第四屆醫療奉獻獎、民國九十一年獲頒外僑永久居留證，甚至民國九十六年獲贈紫色大綬景星勳章，但她不喜歡記者或是電視工作人員，因為她曾承諾她的病人，會以無記名的方式紀錄病人資料，不會透露任何病人的資訊。因此當新聞、電視、或是廣播記者來訪時，她希望他們不要把她做痲瘋病的工作報導出去，如果有媒體報導出去，別人就會懷疑，來到她診所的病人可能是痲瘋病患。有一次，一個報社記者把她治療痲瘋病人的消息報導出來，寶珠非常難過，她說不應該那樣做的，那可能會把她跟病人和家人長久以來的友誼破壞掉。所以我們在製作她紀錄片時，她已經過世了！最常聽到的就是：「如果白阿姨在，她一定不願意被報導。」所幸，2006年，白寶珠過世前兩年，澎湖已經沒有新的痲瘋病案例了！相關單位也對當年地處理方式，做出補償性的行動。在紀錄的這五年當中，其實最困難的就是白阿姨生前的資料極少，除了她姪兒所拍的一捲home movie外，幾乎找不到她任何影片資料，只能靠追溯來回憶追溯，其實她一生的事蹟很多，點點滴滴都留在當事人的心頭。
涂天財牧師回憶說：「記得在七歲時，我在我家巷口玩彈珠，忽然有兩三個小朋友跑來說，天財天財，你爸爸死了，我就有點愣了一下就跑回家，我的左右鄰居都把門窗戶關起來，我看我父親就躺在竹子做的床，那種可以伸縮，竹子做的，他是有血跡，嘴巴都有血跡，然後我等不到三分鐘，看到白阿姨進來，她也沒有跟我說話，她進來之後，她就用一個搪瓷的臉盆，以前那個搪瓷的，你知道嗎，那種噴漆的，鐵做的，然後我聞到很深的消毒水的味道，然後我還記得，她就拿一條白色的毛巾，然後她就開始動作了，因為我看她，進來做什麼，她就從我父親，從血跡開始，把他細細擦乾淨，我到目前為止，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從頭到尾把他擦得很乾淨，然後穿上我父親結婚的那套西裝。」臺大醫學院護理學系余玉眉教授說：『近年，為因應臺灣護理專業的持續發展與社會的需求，我們醫護間透過國家衛生研究院的管道，終於一起規劃出我國培育「專科護理師」的政策。我有幸能夠參與這個政策的規劃，卻驚覺白寶珠女士在澎湖縣近五十年的執業模式及執業能力，就是護理專業正在開發與培養的核心重點。因為白寶珠女士在澎湖近五十年的歲月，從事痲瘋病的療癒及預防，讓澎湖的痲瘋病人不必遭受隔離孤絕之苦，她苦口婆心地教育社會大眾接納痲瘋病人，這種以人為本的進階社區護理的實踐精神、秉持著「全人、全家、全程、全社區之關懷」的理念，就是我們現在專業護理人員需要培養的基本素養，白寶珠是我們該學習的榜樣。』有「安寧療護之母」之稱的成功大學醫學院護理學系趙可式教授說：『白阿姨是台灣最早的做「家庭訪視」、「居家護理」的創始人，她對病人的「親自做」護理專業精神，她的耐心、愛心及奮鬥精神，更是台灣五全「全人、全家、全程、全隊、全社區」照護的鼻組。』而台灣真正第一位外籍新娘周潔兒說：「1975年在越南，爸爸買好一條船，有一天，爸爸半夜把我們載去，連爸爸的工人，一條船只能容納八十個人，結果共軍硬把我們塞到兩百多個，船開了十幾天，破了，爸爸一緊張，就跑來跑去，跌倒，受傷，我們看到很多船，遠遠的小小的，我們拿衣服燒，喊救命，結果，被高雄市遠洋漁船「銘陽二十三號」救起，把我們送到高雄碼頭，船長還被捉去關，我們三四十個人跪在警察局，說他是救我們，沒有拿我們的錢，也沒用，結果好像被關五、六年。那時候是越南難民潮，台灣把很多的難民安置在澎湖，白阿姨是第一位進到難民營的外國人。當時我們生活非常苦，都是白阿姨連絡教會，還有美國信義會的資源來幫助。爸爸受傷，檢查出來說要鋸掉，白阿姨就幫爸爸辦住院，鋸腳，還要裝義肢，她湊錢，幫助爸爸出院，幫助我們家，爸爸還有一個大兒子、一個三兒子沒聯絡上，白阿姨就幫我們登報，後來知道大兒子在澳洲 ，三兒子在香港，她還找她美國朋友，讓我們和三弟在美國一個家庭見面，白阿姨寫了很多信到美國信義會，也寫信到國務院，她所認識的朋友，請美國教會、美國政府，協助這些越南難民的工作。」後來周潔兒認識了她的先生，成為澎湖人，提到白阿姨被主接去了！她喊著說：「她是我們家的恩人！我沒有親人了！」
2008年4月8日，白寶珠病逝於澎湖署立醫院，享年八十九歲。
2009年四月8日，澎湖縣政府在諾大的縣府演藝廳舉行白寶珠追思會，有近八百位來賓前來參加，來自台北美國學校的安老師，他說：「我以為過了一年，已經沒有人記得她了！沒想到，今天居然有這麼多人來參加白阿姨的追思禮拜！」的確！受過白阿姨恩惠的人不會忘記她！她的朋友不會忘記她！澎湖不會忘記她！上帝更不會忘記她！她是—永遠的白阿姨！
今天藉著這部紀錄片的完成，我們願看過這影片的人也不會忘記她。當導演馮丹美完成這部紀錄片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說：「我終於為白阿姨做些事了！」這四年多來，製作小組本著完全奉獻的心，在黑水溝的渡輪上被拋上拋下；在十級的大浪裡抱著水桶吐；在十八天跑了美國六個州；在飛機場因飛機誤點，睡在已經打烊的漢堡店；在雞公山扛著機器，奔走那要走兩個小時的下坡道；在小鹿班比蹦跳的小徑，找到借宿的地方！點點滴滴都讓人無法忘記：在長達四年的製作期間，製作團隊七度前往澎湖、三度到中國大陸、跨足整個美國東西部，耗資近三百萬，但神的恩典，本節目得到新聞局百萬補助，成為GOODTV第一支受鼓勵之紀錄影片，本片將於2012年十一月29日上午11:00；15:00；23:00於公共電視首播；並於農曆過年在GOODTV播出。在此感謝好消息電視台、城市之光教會國度影音事奉中心、品位工作室，這幾年來共同完成此片！更感謝完全奉獻的馮丹美導演、攝影師馬啟銘，音樂指導黃雅玲及其他工作人員，與許多在禱告、金錢以及一路協助拍攝的友人，願神多多的報答您們！神必記念。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