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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立報    2009/05/06
布農族歷史小說:布農Dahu-ali家族史 3
記者:伊斯坦大‧舒拔利
地點: 全臺 全部  
■伊斯坦大‧舒拔利



Dahu-ali(拉荷‧阿莉)家族從哪裡來?如何遷徙?據Dahu-ali(拉荷‧阿莉)的孫子Aliman(阿里曼)口述如下:



17世紀我們布農族在Lamongan(拉蒙岸)失利,漢人強佔我族的土地,祖先沿著濁水溪上行,到達集集鎮(南投縣),後因獵場緣故,定居在Asan-daingaz(郡大社)。布農族是冒險驍勇善戰的民族,我們會循著獵物的足跡找到動物野獸最多的地方而聚居,曾祖父時期族人越過玉山北方找鹿群的Kata-ahan(聚集的地方),來到Mun-davan(大分),那是一處松木、扁柏、檜木等林立的高原台地。



有一次,一群獵人在Mun-davan狩獵,無意間看見一株長在狗糞上的小米苗,獵人說:「我們來看看這小米能不能生長,如果它能在這寒冷的環境中成長結果,那我們就遷移到這個地方。」這株狗糞上的小米一天天的成長,大部分的家族都舉家遷徙,在Mun-davan區形成布農族的大聚落,留在原居地的僅剩平常很少出外狩獵及害怕鄒族侵擾的族人。



曾祖父一家人遷到Mun-davan時,因家人有人被豬咬傷,覺得有不祥的預兆而折返,等過一段時間後,才遷到Mun-davan。



有一天,家中有一婦女在酒槽旁盛酒,婦女正邊盛酒邊聊天的時候,未注意到有一小孩攀爬在背上,當她起身時,小孩未抓緊而掉進酒槽中溺斃而死,全家的人都看到這個意外事件,決定返回老家。



又過了一段時間,第三次來到Mun-davan,看到來這裡的人很勤勞在作農事,且都有好的收成,但我們家只能撿些人家不要的土地或已埋著死人的廢棄屋子,只好勉強種些五穀雜糧,跟我們同住的有Paki一家,還有Jang一家。



我的祖父是在這樣得天獨厚的山中誕生,曾經有一位漢人到我們家裡來,看到祖父的手相,就說:「這小孩的手相異於常人,將來一定不得了,會帶來好運,可不可以讓我領養?」但是曾祖父沒有答應。



Husiu-kan(地名)是北鄒的獵場,沿著荖濃溪下行不遠處,就有北鄒的村落,那是一處有溫泉湧出的地方,兩壁高峭的山,裡頭陰濕黑暗,只有一處能進到裡頭,是Malan-tasan(家族名)的狩獵區,曾有布農族的獵人看到北鄒拿著火把進去獵殺水鹿,因而得名。祖父看見該區的土地肥沃,又有許多可狩獵的動物,是適合居住的地方。



父親曾跟我說,他當時看到祖父在山林溪谷間,如履平地的行走,由衷的佩服,其力量之大實在無法形容。後來我們一家人搬到Damuhu(玉穗社),原因是狩獵返家時,常被Palivi(颶風)所困。有一次,在返家的前一天,在Talin-hatuan(濛濛天氣)時,天空下了一場大雪,整座山白皚皚一片,無法通行,祖父他們一行人沒有米食,只能吃獵物的肉,吃了一天的肉食吃膩了,祖父決定往山下尋找此季節會結果的Bazi-nur(高地植物名)的植物,果真在Masudiluk(荊棘)之地找到許多掉落在地的果食,他們很興奮的拿來烤食,體力也恢復了。



第二天中午,覆在山上的冰雪漸漸融化,他們才安然返家,祖父說我們要搬到此地,這裡有許多樟木,應該適合種植穀物。日本人駐在Mun-davan時,我們家人與日本警察關係很好,並封叔公Aliman-sikin(人名)當我們的頭目,叔公是一位能言善道的人,在聚會論事時可以提供很寶貴的見解,日本人發放日常民生用品時,都是交給叔公處理,叔公定會公平的發放給每一個人,有時他分不到也不會計較。



(下週續,作者為布農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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