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道教研究

英国的道教研究


英国的汉学研究始于19世纪30年代，大体经历了三个时期：1823年至1897年为初创期；1897年至1945年为奠定时期；1945年至80年代以后为发展时期。

1823年，英王赞助成立了不列颠及爱尔兰皇家亚洲学会。1827年该学会会报开始刊登有关中国的文章，1834年办起定期刊物，连续刊载宋王黼《宣和博古图》的英译本，1836年又把清马辅《绎史》介绍给英国读者。该刊创刊号鼓吹研究亚洲文物是因为它们的内在的魅力，从中可觉察出当时流行的为英帝国主义辩护的味道。同年伦敦大学大学院设立中文教授职务。1875年牛津大学也设立中文教授职务。1917年伦敦大学开办东方及非洲研究院并于1960年创办了《中国季刊》(The China Quarterly)。以后陆续在杜伦大学、利兹大学、约克大学、爱丁堡大学、中伦百科学院、纽卡斯尔大学开设了中文系。上述机构所设汉学涉及到中国科学技术与文明、道教、中国音乐史、早期中国文化、中国思想史、中国近代文学史、中国招贴民间艺术等内容的研究。这里仅就英国新教传教士、外交官、商人、学者对中国道教文化的研究作一简短的回顾。从整体上看，英国汉学中的道教研究与欧洲大陆(法国、荷兰、德国)比较，显得不那么发达，但还是有不少人在从事这项研究的，他们的成果在国际汉学界具有一定影响。


新教传教士兼汉学家理雅各等人

理雅各(James Legge，1815—1897年)，苏格兰新教来华传教士，以翻译中国儒道经典而闻名于世的汉学家。他生于阿伯丁郡的杭特利城，1831--1836年在阿伯丁皇家学院求学，后人伦敦海伯里神学院。1839年担任牧师，同年受英国伦敦布道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派遣来华传教，因清政府禁教不能人境而在马六甲继任英华书院院长，1843年随该院迁至香港。他告诫在华活动的外国传教士：“只有透彻地掌握中国人的经书，亲自考察中国圣贤所建立的道德、社会和政治生活基础的整个思想领域，才能被认为与自己所处的地位和承担的职责相称”。又认为“孔子是古代事迹的保存者”，“代表着人类最美的理想”。根据这种信念他开始研究和英译儒家经典。从1861年到1886年，共译出28卷。在香港怡和老板、鸦片巨商查顿的资助下、在翻译上得到晚清改良派学者王韬(1828～1897年)的帮助，1861年在香港出版《中国经典》第一卷。1873年返回英国。他不是贵族，又非英国国教教徒，但却是著名的儒家经典翻译家，且水平远远超过其前任，便被破格自1875年起担任牛津大学《中国语文和文学》讲座教授，直至去世。1880年霍德(Hodder)出版社出版了他的讲稿集《中国的宗教：儒教、道教评述及其同基督教的比较》(The Religions of China：Confucianism and Taoism Described and Compared With Christianity)。1882年为《大英百科全书》第九版第十四卷撰写《老子》词条，以后该书的第十一版第十六卷(1920年)和第十四版第十三卷(1929年)继续沿用。1891年在牛津出版了他的另一部译著《中国圣书：道教经书》(The Sacred Books of China：The Texts of Taoism)，这部译著被东方学家麦克斯?缪勒(Max Muller，1823--1900年)收入其主编的《东方圣书》(Sacred Books of the East)第三十九、四十卷，全书两部分，第一部分包括老子的《道德经》和庄子的作品，第二部分收入《太上感应篇》和庄子的作品。此书曾在伦敦(1927年)、纽约(1959年和1962年)、台北(1976年)再版。

艾约瑟(Joseph Edkins，1823--1905年)，1848年任伦敦布道会驻上海的代理人，1861年在天津设立教会，1863年到北京传教。1880年被聘为中国海关翻译，先在北京任职，后去上海。居沪长达15年，从事传教和著译。1859年在伦敦和纽约出版的其所著《中国人的宗教状况》(The Religious Condition of the Chinese)一书，考察了中国人的基督教信仰前景。1878年在波士顿出版的《中国的宗教》(Religion in China)，叙述了中国人的三教——儒、佛、道，依然注意到中国人的基督教信仰情形，这本书在1882年被译成法文在巴黎出版，1884年和1893年在伦敦再版。此外他在上海的英文刊物上还发表了不少涉及道教的文章，如在《教务杂志》(Chinese Recorder，1884年第15卷)上发表过《早期道教成长中的足迹》、《秦汉时代的道教》、《中国的宗教迫害》等文章；在《中国评论》(China Review)上发表过《道德经》(1884--1885年第13期)、《明堂》、《中国占星术导论》(1886--1887年第15期)、《火神信仰》(1889--1890年第18期)、《道教的外部根源》(1890--1891年第19期)、《道教的称谓》(1895--1896年第94期)等文章。

湛约翰(John Chahners，1825--1899年)，也是伦敦布道会在华传教士，1852年到香港，继理雅各主持伦敦会香港分会事务，曾将《圣经》译成中文，编著过《康熙字典撮要》(1877年)、《粤语袖珍字典》(1872年)，1868年首先把《道德经》译成英文在伦敦出版，不过书的标题为《老子思辨哲学、政治和道德的思考》。

苏慧廉(William Edward SoothiU，1861--1935年)，偕我公会(United Methodiet Free Church)教士，1882年来华，在浙江、温州、宁波传教。1907年继敦崇礼(Moir B．Duncan，1861—1906年)为山西大学西斋总教习，1914_1918年在欧洲做青年会宗教工作，1925年被派为中英庚款委员会委员，次年来华调查，回国后任牛津大学中文教授，向志愿当传教士的学生们讲授中国的三教——儒教、佛教和道教，1913年在伦敦出版《中国的三教：牛津讲稿》(The Three Religons of China：Lectures Delivered at Oxford)。1946年被译成法文《儒教•佛教•道教》在巴黎出版，1923年再版时改名为《中国的三教：儒教、佛教和道教之研究》。


弃商从文的汉学家巴尔福

巴尔福(Frederic Henry Balfour，1846----1909年)，1870年来华经营丝茶，后来弃商，改为从事文学和新闻工作，先后担任过《通闻西报》、《华洋通闻》主笔，1881--1886年任上海《字林西报》总主笔，同时翻译道教经典。从1879年至1881年在《中国评论》第八、九、十期上发表了英译《太上感应篇》、《清静经》、《阴符经》等。退休后在伦敦和意大利居住，死于意大利。其译著作为单行本在伦敦和上海出版的有《南华真经》(1881年)和《道教经典》(1884年)。此外，1889年在伦敦出版的《世界的宗教体系》(Religous Systems of the world)一书中收入他写的《道教》一文。他在英译本《南华真经》中把“道”的概念与西欧哲学中的“自然”等同起来，即将“道”看成“自然之性、物之本质”。1834年在伦敦出版的《道教的伦理、政治和思辨哲学的经书》(Taoist Texts：Ethical，Political，and Speculative)书中还收入《道德经》、《阴符经》、《太上感应篇》、《清静经》等十种，1975年在纽约再版。


外交官兼汉学家瓦特斯等人

托马斯•瓦特斯(Thomas Watters，1840---1901年)，又译多马华脱或华特斯，英国领事官。1863年来华，先后在上海、福州、香港等地任使馆翻译生、副翻译、代理领事、总领事，为伦敦皇家亚洲学会的会员，曾将《大唐西域记》译成英文版《玄奘旅英记》(1904年，共两卷)，又著《文庙碑匾指南》(1897年)，1870年在香港出版了《老子：中国哲学研究>>(Lao-tzu：a Study in Chinese Philosophy)，认为老子的“道”无思想判断、智慧之意，“道路”一词并不是“道”的最好的译名，“自然”一词是“道”最贴切的译名，而且意义最广最抽象。这本书的大部分内容曾在1868年上海英文刊物《教务杂志》上刊登过，全书分“老子与孔子”和“结论”两部分，共114页，这也是《道德经》最早的英译本之一。

翟理斯(Herbert：Allen Giles，1845--1935年)，英国领事官。1867年来华，为使馆翻译生，嗣后历任中国各英领事馆的翻译、副领事、领事。在华长达24年。1891年离华前是英驻宁波领事。1897年继前驻华外交官威妥玛(Thomas Francis wade，1818--1895年)为剑桥大学中文教授，也是伦敦皇家亚洲学会会员。其兴趣广泛，见闻众多，著述甚富。涉及道教的有《庄子：神秘主义者、道德家和社会改革家》(伦敦1989年初版，上海1926年版，台北1969年版，纽约1972年和1974年版)、《老子的遗产》(The Remains of Lao Tsu，香港1886年版)、《中国和汉人》(China and Chinese，纽约1902年版)、《中国古代之宗教>)(Religions of Ancient China，伦敦1905年版)。

翟林奈(Lionel Giles，1875一1958)，翟理斯之子，生于中国，1900年进大英博物馆图书馆，负责管理东方图书，研究汉学，写有关于中国的文章，除英译《孙子兵法》、《论语》外，还编译了《老子的格言》(The Sayings of Lao Tzu，伦敦1904年初版，到1972年共再版11次，纽约四次)、《中国神秘主义的沉思录——庄子哲学选》(Musings of Chinese Mystic--selections from the Philosophy of ChuangTzu)(伦敦1906年初版，后再版七次)、《来自(列子)的道家学说》(伦敦1912年初版，后再版四次)、英译《列仙传》(伦敦1906年初版，1948年再版)。

庄延龄(Edward Harper Parker，1849---1926年)，英国领事官。1869年来华，至1871年为公使馆翻译生，1871—1875年在天津、大沽、汉口、九江及广州等领事馆任职，1883--1884年代理驻温州领事。1889----1894年任福州、海口、琼州领事。1895年退休回国。1896年任利物浦大学学院中文讲师，1901年任曼彻斯特维多利亚大学教授，著译有《道德经》(1905年)、《中国和宗教》(1905年)、《中国宗教之研究》(附1788--1903年的道教研究文献目录，1910年)。此外在上海英文刊物《中国评论》上发表过《道德经还活着》(1885--1886年第14期)、《医神》(188卜1887第17期)以及在英国季刊《都柏林评论》上发表过《道教宗教》(1903年第133期)，在《帝国和亚洲评论》上发表《道教》(1906年第3卷第22期)等文章。


自学成才的汉学家韦利

阿瑟•韦利(Arthur Waley，1889--1966年)，汉学家、翻译家。早年在格拉比学校和剑桥大学皇家学院学习古典文学，1922年任大英博物馆书画部助理保管员。由于学习努力，熟练地掌握日文、中文，后到伦敦大学东方及非洲研究院任教，研究日本、中国的诗歌、音乐、绘画和文学作品，写过不少论述东方哲学的作品，对后世颇有影响。以英译13本长篇小说《源氏物语》而闻名于世。他还英译过两本道教经书：李志常的《长春真人西游记》(Li Chih—chang：The Travels of ail Alchemist，伦敦1931年版，1963年再版)；王弼的《老子注》(《道及其力量。老聃及其在中国思想中的地位》The Way and its Power．Lao-Tan and its Place in Chinese Thought，伦敦1934年版，后五次再版)，被欧美东方学界视为经典英译本。著有《古代中国的三种思想方法>>(Three Ways ofThought in Ancient China)，伦敦和纽约1939年初版，又于1975年再版，1947年被译成德文在德国汉堡出版，1949年被译成法文在巴黎出版)。此外1930---1932年还在伦敦大学的《东方及非洲研究院通报》(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 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第六卷第一期和第四期上发表了《中国的炼金术》和《佛经中所提到的炼金术》，1946年在伦敦出版《中国诗词》(Chinese Poems)，这部著作于1951年被译成德文在汉堡出版。对道教文学也有研究，1960年在伦敦出版《李白(701～762年)的诗歌和经历》(The Poetry and Career of Li Po，701--762)。


毕生致力于列子、庄子研究的葛兰

葛兰(Angus Charles Graham，1919---1991年)，著名汉学家。牛津大学艺术硕士，伦敦大学哲学博士，曾任伦敦大学东方及非洲研究院教授，长期研究中国古代典籍，尤其专于道家经典《庄子》和《列子》。这方面的著译在国际汉学界享有盛名。主要有：《庄子内篇》(1951年)、《两个中国哲学家：程道明和程伊川》(1958年)、《(列子)新译》(伦敦1960年版，1961年和1990年再版，被认为是最佳的道家经典英译本)、《价值的问题》(1961年)、《晚唐诗词》(1965年)、《庄子：内篇六种及其他作品》(1981年)、《庄子：对原著部分译文评注》(1982年)；论文集《道之论辩>>(Disputers of The Tao)(1989年版)和《中国哲学和哲学文献研究》(1990年)。涉及道教的主要论文有：《西方哲学中的“存在”和中国哲学中的“是非”及“有无”的比较》(载《亚洲学刊)1959年第7期)、《(列子)的成书时间和结构》(载《亚洲学刊))1968年第8期)、《“农家”学派和农民乌托邦主义在中国的起源》(载《东方及非洲研究院通报》1979年第42期)、《(庄子)中有多少是庄子写的?》(载《美国宗教学院杂志》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Religions，1980年第47期) 。


毕生研究中国科学技术史的李约瑟博士

李约瑟(Noel Joseph Terence Montgomery Needham。1900--1995年)，为自译名，李源于道家始祖李耳，取字“丹耀”，号“十宿道士”和“胜冗子”。1914年中学毕业，1918年大学毕业，1922年硕士，1924年获哲学和科学双博士。1937年在与鲁桂珍等三位攻读博士的中国留学生的交往中，对中国文化发生兴趣。1942年出任英国驻中国大使馆科学参赞。1946年调往巴黎，改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自然科学部第一任主任，1948年辞职回剑桥，1977年退休后任冈维尔•凯厄斯学院名誉院长，与留英的中国学者鲁桂珍(主要助手)、王应来、何丙郁、沈诗章、王玲等合作，撰写《中国的科学与文明》(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中译名《中国科学技术史》)，从1956年到1983年已出版五卷，第四卷一、二分册(1962年和1961年)出版后，便闻名于世。1968年在巴黎被第十二届国际科学史和科学家联合会授予“乔治•萨顿奖章”。该巨著的合作者现已发展到四十多人。他发现了道教思想的世界意义，最能反映高度赞扬道教的是第二卷和第五卷。李约瑟博士在他的《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二卷(1956年)中表达了对道家及其思想的看法：“必须指出的是，由于这样的或那样的原因，道家思想曾几乎完全被大多数欧洲翻译者和作家误解了。道家被人们忽视，道家方术被视为迷信而被一笔勾销，道家哲学被说成是纯粹的宗教神秘主义和宗教诗歌。道家思想中属于科学和‘原始’科学的一面，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而道教的政治地位则更是这样。谁也不想否认，古代道家思想中具有强烈的宗教神秘主义的成分，而道家的最重要的思想都处在历史上最出色的作家和诗人之列。但是，道家不仅退出了封建诸侯的宫廷，在那里儒家的人道主义说教与法家的专制政体的辩护进行着斗争，而且还对整个封建制度展开了尖锐而激烈的抨击。为弄清他们抨击的确切内容，我将在下面加以阐明。但这种强烈的反封建特点，却为西方的以至大多数中国道家思想注释家所忽视。这里，还有另一条理由说明道家哲学和方术的结合，因为如前所说，萨满教的一些代表人物同古代大多数民间习俗有密切的联系。而对那种更为理性的对于天和上帝的崇拜则具有几分敌意。说道家思想是宗教的和诗人的，诚然不错；但是它至少也同样强烈地是方术的、科学的、民主的，并且在政治上是革命的。”还说：“道教能将理论付诸实践，所以，东南亚的化学、植物学、动物学和药物学，都发端于道教。”

李约瑟博士被聘担任国际科学史研究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名誉教授。他的巨著，已有部分中译本出版，如潘吉星主编的《李约瑟文集》(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出版)、陈立夫译《中国古代科学思想史》(科学出版社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出版)等。


研究中国民俗的汉学家龙彼得

龙彼得(Pier van der Loon)，1920年生于荷兰。1940---1946年就读荷兰莱顿大学中文系，1948--1972年任剑桥大学中文讲座教授，1972年转任牛津大学讲座教授。1982年荣任欧洲汉学协会会长。1987年退休，仍保留荷兰国籍。他也是剑桥大学图书馆名誉馆员、日本道教学会理事、法兰西亚洲学会名誉会员。长于台湾、闽粤之民俗信仰及戏曲研究、中国目录学及版本学。

他最出名的著作是《宋代收藏道书考》(Taoist Books in the Li— braries ofthe Sung Period：A Critical Study and Index)，剑桥东方学院专著第八种，1984年由伦敦伊萨卡(Ithaca)出版社出版，这本书对国际汉学界产生重大影响。该书的宗旨在于阐明宋代官方图书馆和私人家藏图书的性质和传承，并探索道教经典的历史。全书分英文和中文两部分。英文部分列有“皇家图书馆的诸文献目录”一节，对刘歆《七略》、《仙道家》、《群书四录》、《中兴馆阁书目》、《四朝国史》、《中兴馆阁续书目》、《中兴四朝国史》、《宋史》中有关道家和神仙的书目作了解释；“家藏目录”一节分析了与道教有关的诸如《邯郸图书志》、《群斋读书志》、《遂初堂书目》、《直斋录题解》、《赵希辨的图书》作了考证；“道教经典”一节就道教经典、宋代道教经典文献目录的沿革进行详尽的回顾。

中文部分称“宋代馆刻及家藏道书目录”，由作者校定，邝庆欢书写。按笔画顺序排列，利用了施博尔正统道藏目录索引编号、哈佛燕京引得号数推算表，总共收书1600种，计3600卷，其中不少是迄今被忽视了的版本，在叙述时特别注意了宋代诸帝的宗教政策。此书出版后，受到欧美和日本汉学家的高度评价，也颇受中国大陆和台湾学者的赞扬。如台湾李丰懋教授非常推崇这本书并认为，这本书搜罗各方面的资料，包括大陆新出土的碑文、残篇等，再利用版本学、书目学的知识，对宋代收藏的道书做详尽的分析整理，连刊刻、版式都加解说，这对了解《道藏》的源流有很大的帮助。


专攻唐史的汉学家崔瑞德教授

崔瑞德(Denis Grispin Twichett)，生于1925年，毕业于剑桥大学，主持剑桥大学的中国学研究，专治中国中世纪早期阶段的历史，与美国著名中国史学家费正清教授主编《剑桥中国史》，(Cam bridge History of China)。崔本人主编《剑桥中国隋唐史》第四卷(1—2)。谈到唐玄宗与道教的关系，崔教授不赞成传统史学家把不积极过问朝政的行为归咎于道教的观点，认为唐玄宗“不过问朝政的行为应当说是逐步的，肯定不应完全归咎于他信仰道教”。这本书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中译本。


活跃在道教研究领域中的巴雷特和鲁惟一博士

蒂莫•休•巴雷特(Timothy Hugh Barrett)，剑桥大学哲学博士，1978年以论文《李翱思想中的佛教、道教和儒教》(提纲)获美国耶鲁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后任伦敦大学东方及非洲研究院东亚历史教授。1978年在剑桥大学主办的季刊《现代亚洲研究》(Modem Asian Studies)第十二卷(4月号)发表长篇书评《中国的教派宗教》，对加拿大中国民间宗教史学家奥弗迈尔(欧大年)的《民间佛教：晚期传统中国的异端教派》(1976年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中译本《中国民间宗教教派研究》)和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历史学教授纳奎因(韩书端)的《中国太平盛世叛乱：1813年的八卦教起义》(1976年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进行了评介，说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史学家在这方面侧重中国农民起义，而西方史学家则更多把这些对抗统治者的宗教团体当做秘密会社来研究。1981年他为法国已故汉学家马伯乐的《道教与中国宗教》英译本作序。1982年12月在美国杂志《守护神》(Numen)第二十九期发表《理解中国宗教中的变化和进步》，1987年为美国《宗教百科全书》第十四卷撰写《道教：研究史》叙述了自1911年至1983年间中国、法国、日本、德国、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朝鲜等国道教学者的研究情况，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东西方的道教研究简史。同年为崔德瑞主编的《剑桥中国史》第四卷隋唐第二部分撰写了《唐统治下的道教》一文。1989年在韩国英文杂志《亚细亚研究》(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第四十九卷第二期和英国杂志《皇家亚洲学会会刊}(Journal of RoyM Asiatic Socie~)第八十九卷第一期分别发表文章评介利维娅?科恩博士主编的英文版《道教的冥想与养生术》和美国夏威夷大学教授大卫•夏佩尔(David W．Chappell)主编的《中世纪中国社会中的佛教与道教实践》。

为《中国继承的财产》(Heritage of China)一书撰写了第六章《中国文明中的宗教传统：佛教和道教》，该书由保罗•罗普(Paul S． Ropp)编，加利福尼亚大学1990年出版。

1992年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专著《李翱是佛门、道家还是新儒家?》(“Ao：Buddhist，Taoist，or Neo—confucian?)，主要翻译和研究这位唐散文家、哲学家的《复性书》。

这以后又发表了一些文章和书评。1993年他发表文章对斯蒂芬•福伊希特万(Stephan Feuchtwang)的《帝国隐语：中国民间宗教》(见《东方及非洲研究院通报》第56卷第3期)和辛西娅?布罗考(Cynthia Brokaw)的《功过格》(见同上杂志)进行了评介。

1994年发表《道藏在日本：何丙郁研究的某些暗示》(见美国12月号《道教资料Taoist Resources，第5卷第2期)、《唐代道教教权的出现》(载《亚洲学刊》第7卷第1期)。

1995年又在《东方及非洲研究院通报》(第58卷第2期和第3期)发表文章对利维娅•科恩的《道教体验文萃》和莫尼卡?德雷克斯勒(Monika Drexler)的《道术：道藏中对符的解释》进行了评介。

鲁惟一(Michael Loewe)，牛津大学中国学教授，专攻中国古代历史。伦敦大学和剑桥大学硕士、剑桥大学哲学博士，1982年曾为欧洲汉学协会(European Association of Chinese Studies)的副会长，也是《剑桥中国史•秦汉卷》主编之一。著有：《走向天堂之路：中国探索长生之道》(Ways to Paradise：ne Chinese Quest for Immortality，伦敦1979年版)、《占卜、神话和君主制在中国汉代》(Divination， Mythology and Monarchy in Han China，剑桥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以及《中国人的生死观：汉代的信仰、神话和理性》(Chinese Ideas of Life and Death：Faith，Myth and Reason in the Han Period)，202BC— AD220，伦敦1982年版)等文章。


研究民间宗教的王斯福博士

王斯福(Stephan David Raphael Feuchtwan)，人类学家。生于1937年，牛津大学学士、伦敦大学硕士和博士。英国城市大学社会科学系中国研究组组长社会学高级讲师。著有：《对中国泥土占卜的人类学分析》(An Anthropological Analysis of Chinese Geomancy，1974年)、《帝国隐喻：中国民间宗教)(The Imperial Metaphor：Popular Rehgionin China)。据我国学者王铭铭介绍：王氏受马丁(Emily MartinAhem)所著《中国仪式与政治》(Chinese Ritual and Politics，1981年)一书的影响，“试图从政治一意识形态的角度探讨中国民间宗教，认为汉人的民间宗教隐含着历史上帝王统治的影子，但在地方上民间仪式的时间具有地域性。民间仪式往往与中华帝国时代的政治空间模式有关。但是民间山神与祭仪所表达的是不同的观念。官方的仪式通过宇宙仪式化，在象征上创造帝国的象征政治格局，对民间而言，这种格局成了仪式上的傀儡，操演它的是地域化的社区与民间权力代表人，如道士、士绅与民众”。(见王铭铭《中国民间宗教：国外人类学研究综述》，载《世界宗教研究》1996年第2期)。曾参与美国学者武雅士(Arthur wolf)19r74年主编出版文集《中国社会中的宗教和仪式)(Rilgion and Ritual in Chinese Society)，还撰写了《中国民间宗教研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载1989年法文版《维尔弗雷多一帕累托欧洲社会学手册》(Cahiers Viffredo Pareto—Revue Europeene des Sciences Sociales，第84期)。
　　　　　　　　　　　　　　　　　　　　　　　　　　　　　　《当代道教》／李养正主编